位於義大利與瑞士交界處的馬特洪峰高達4,478公尺，除了是歐洲阿爾卑斯山脈最醒目的山峰之一，更是國際登山界極具代表意義的存在。然而那些攀爬馬特洪峰的近代登山者，大概怎麼都無法預料現在的情況：「氣候變遷」正在讓這座山解體中，大幅增加落石的機率，使得登山活動比從前更加危險。
若是說登山的黃金年代由祂而起，一點也不誇張──1865年的首登雖奪去了4條人命，人類對於「不可能」的認知也徹底的顛覆了。
媒體的用語或許是太誇張了，但氣溫上升確實是讓阿爾卑斯山的冰河和永凍層逐年消退。在技術攀登的術語中有個詞是「alpine start」，意思是在日出前一段時間就從營地啟程攻頂，原因就是因為夜中嚴寒，鬆動的石塊大多被冰穩妥地固定住了，所以發生落石的風險較低。由此可知，氣溫與登山安全有其關聯性。
馬特洪峰上的科學研究
今年七月的時候，研究者在馬特洪峰近4,000公尺處放置了50個動作偵測器，來觀察氣溫升高和永凍層消融對這座山峰的影響。當資料回傳到了登山嚮導手中進行風險評估時，他們發現高山上的裂隙不只出現，還在繼續擴大，提高了落石和山崩的可能性。過去十年，落石頻率超出常軌的增高，也令研究者懷疑氣候變遷和落石的直接關聯。
「當高山在夏天解凍的時候，除了硬度降低，地面的沉積物也會因為水分而變得潮濕鬆動。想像一下瑞士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吧，如果裡面的巧克力碎片比香草冰淇淋多很多的話會發生什麼事？」研究者嚴‧拜特爾(Jan Beutel)解釋道，「裂隙會擴大並移動。其中許多會每年繼續往同一方向移動，然後在某個時候超過臨界點，山壁的一小塊就會崩落。如果像是過往登山的好日子一樣，有更多的冰封住它們，就不會這麼糟糕了。」
阿爾卑斯山脈的冰河連30年處於消退狀況，證明了他們無法獲得補充，而且在可預見的將來還會繼續惡化下去。8月的時候，在今年度第7個登山者罹難之後，就有嚮導因為危險原因提出封山的請求，因為這不只是關係到客戶，還有他們這群專業人士自己的生死──7月24號發生的山難殺了兩名登山者，其中一位就是嚮導。原因？落石。
當然，其他人可不這麼想，畢竟傳統上來說，登山是非常個人層面的活動，因為安全緣由而封山是不合理的措施。
反思地球環境
臺灣地處亞熱帶，即使高山地帶也缺乏穩定的降雪量，所以絕大多數人對遠在歐洲山岳的事件非常無感。但對於有國際觀的愛山人來說，登山活動的發祥地竟然出了如此變化，無疑是一場悲劇──往後若是有人欲於阿爾卑斯山脈，或是其他地方的積雪山區從事技術攀登，面對的就是逐年攀高的落石風險，和益發蔓延的死亡威脅。
或許可以預見，未來有些路線就完全沒有冰雪的存在了。前人所描述的那些挑戰冰封岩壁的故事，將永遠封存於書頁和人們的想像之中。
資料來源
1. 《Matterhorn disintegrating in the face of global warming》 https://bit.ly/3bfCAAq
2. 《The Matterhorn is global warming’s latest victim 》 https://bit.ly/2vSoqFf
3. 《Should the Matterhorn be closed to tourists?》https://bit.ly/2StcJw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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